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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視大學生邊緣群體:貧寒學生情感脆弱 經(jīng)不起玩笑

透視大學生邊緣群體:貧寒學生情感脆弱 經(jīng)不起玩笑

2014-11-26 10:10:00

來源:半月談

  大學生“邊緣群體”,也是校園內(nèi)學生分化的一個表現(xiàn)。這種分化源于社會發(fā)展和學生的個性化需求,有其積極的一面,但同時,那些過于離群索居、與主流人群格格不入的學生,則有可能最終成為社會中的“邊緣群體”。近期,半月談記者深入校園,傾聽那些來自角落的聲音,還原一個真實的大學“朋友圈”。

  “校園里沒有溫暖,只想早點離開”——一名邊緣大學生的自述

  來自安徽農(nóng)村的趙強曾對大學生活滿懷期待,但生活習慣和觀念上的差異,最終讓他與室友、同學格格不入。他也曾嘗試改變,忍耐、附和,也曾尋求老師的幫助,但一切都無濟于事。他逐漸遠離人群,孤獨度過大學時光,并在第一時間逃離。他說,校園里沒有溫暖,只想早點離開。以下是趙強的自述。

  我來自安徽省阜陽市臨泉縣農(nóng)村,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農(nóng)民,一輩子與家中的幾畝薄田打交道。為了供我上學,哥哥很早就外出打工。16歲那年,我成了村里僅有的幾名大學生之一。

  報到那天,爸媽為了節(jié)省路費沒去學校,只讓哥哥陪我去。到達位于城郊的學校時已是傍晚。夕陽下,看著比我生長的村莊還要大上幾倍的校園,氣派的教學樓、寬闊的林蔭道,還有路上那一張張朝氣蓬勃的面孔,我對即將開始的大學生活充滿期待,確信自己在這里將生活得快樂、充實。

  辦好入住已是晚上。哥哥在寢室?guī)兔κ帐按蹭?,我則站在陽臺上看夜景。“你好,我叫李壯”,不一會兒,寢室里多了幾位同學,其中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錯把哥哥當成了未來的室友,還舉手打招呼:“真好,小弟弟送你來上學?!睂擂蔚臍夥蘸芸煸谝黄β曋邢?,那時的我又瘦又小,在室友面前確實像個“孩子”。

  三個室友都來自省內(nèi)的城市,家境也不錯,特別是李壯,筆記本電腦、手機、單反相機等“土豪裝備”入校時就配齊了,而我卻只有一部國產(chǎn)手機,是哥哥送的上學禮物。好在大家相處融洽,時常聚在李壯電腦前看球賽,周末也會到學校門口下館子。跟著室友們我知道了NBA,看了美劇,也吃了人生第一頓自助餐。為了能融入這個群體,不讓大家看不起,我甚至放棄了申請助學金。

  然而時間久了,一些問題還是暴露出來。我不標準的普通話成了男生們模仿的對象;不太合身又有些過時的衣著,被女生們稱作“小老土”;一些在鄉(xiāng)村生活養(yǎng)成的習慣,比如即便在教室,也會不經(jīng)意地吐痰,則引來了刺耳的嘲笑聲。

  我和城里的孩子有太多不同。農(nóng)村長大的我習慣了早睡早起,每晚十點便上床睡覺,然而室友們此時還都忙著聊天打游戲,即便上床休息也會臥談到深夜,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我苦不堪言。

  不間斷的玩笑和惡作劇更讓我難堪。剛?cè)雽W時,我以為大學就是這樣,隨和一點會更快融入集體,沒想到這卻成了我“老實、好欺負”的標簽。一次在寢室看書,李壯覺得無聊,就在我身邊搗亂,還用毛巾蒙住我的頭,拿手電筒亂晃我的眼睛。這一次我發(fā)了火,與他扭打在一起。

  此后,大家對我的惡作劇變本加厲了:在我睡覺時弄怪聲嚇唬我,趁我上廁所時關(guān)燈……“大學為什么是這樣?”我問自己,覺得不可思議。

  大一下學期的一個晚上,學校取消了寢室熄燈,直到深夜室友們依舊玩得很歡,而我實在忍不住困,準備關(guān)燈睡覺,這讓他們很掃興?!安辉S關(guān)燈,今晚通宵!”寢室長發(fā)話了,李壯直接坐到了我的床上,一副無賴樣子。又困又躁的我只好坐回書桌旁,用窗簾裹起自己,“這里不屬于我,我想回家”,我在草稿本上這樣寫道,此時我想到了退學。

  第二天我找到輔導員,“我沒辦法適應大學的生活,每天心里都很難過”,我告訴她。輔導員給我倒了杯水,“在大學要學會融入集體,學會適應,你說的情況我會去找你的室友談談”,有了這樣的承諾和安慰,我放下心,打消了退學的念頭。

  沒想到接下來惡作劇是沒有了,可迎接我的是徹底的孤立。

  輔導員“給力”地將室友和同學教育了一番,于是我就連被戲弄的資格也沒有了,“開不起玩笑就別一起玩啊”“打小報告算什么男人”……同學們對我嗤之以鼻,而輔導員對我的關(guān)注也只保留了“三分鐘”熱度。從此,我的大學生活只剩下自己一個人,我不再參加任何集體活動,開始習慣獨自在學校里亂逛,看著曾懷抱無限期待和憧憬的校園,覺得一切殘酷又陌生。

  早出晚歸成為我很長一段時間的生活狀態(tài)。我也沒什么學習的興趣,連續(xù)三年成績都排在年級“低位”,評獎評優(yōu)壓根與我沒有半點關(guān)系,“拿到畢業(yè)證就走人”成了唯一的目標。

  大四上學期,成績不怎么樣的我第一個拿到工作offer,并非天上掉餡餅,也并非人家發(fā)現(xiàn)我是什么被埋沒的天才,而只是因為我想早點離開,開始新的生活,所以隨便找個單位就簽了。

  畢業(yè)季,我只在論文答辯時回過學校,所有的畢業(yè)瘋狂、離別情愫都與我無關(guān)。畢業(yè)后兩個月,我收到了一張沒有我的畢業(yè)合照。

  回憶起離校那天,當我拖著行李回望生活四年的學校時,心中感慨萬千。大學曾猶如一尊晶瑩剔透的冰雕,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奪目的光芒。然而尷尬的境遇、孤獨的心緒卻讓這座冰雕漸漸融化,最終變?yōu)橐粩偀o法掬起的死水。我的大學為什么這樣?我的大學應該怎樣?

  熱鬧的校園中,他們?yōu)楹瓮吮芤挥?/strong>

  每所大學里,總會有這樣一些人:他們游離于“組織”之外,基本不參加班級集體活動,更不會出現(xiàn)在學生會和社團之中;在旁人眼中,他們我行我素,給人一種“自閉”之感。貧困、身份落差、觀念差異……這個群體有著鮮明的特征,他們有很多故事,只是訥于開口述說。

  “我和他們壓根就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”

  在室友眼中,張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“邊緣生”。出生在農(nóng)村,家境本來就不富裕的她,因為弟弟患有乙肝需要治療,生活更顯拮據(jù)。和很多來自農(nóng)村的學生一樣,在張云看來,上大學就是要靠知識改變命運,“把書讀好才是最重要的,其他活動都是浪費時間”。

  在學校幾年間,“宿舍、教室、食堂”三點一線是張云生活的主旋律,心無旁騖地刻苦學習,也讓她屢獲獎學金和助學金。然而盡管成績名列前茅,同學們卻更愿意用“不合群”來描述她。

  “大宿舍一共住了12名同學,只有張云每次都不愿繳電費?!薄皬堅屏晳T早睡早起,總是抱怨室友睡覺太晚,影響她休息。”“寢室里經(jīng)常有人跟張云吵架,很多次都要到輔導員那里去調(diào)解。”說起張云,室友們都表現(xiàn)得無可奈何。

  “那些手拿iphone、整天玩電腦的人,我和他們壓根就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。”在張云看來,自己和同學之間的矛盾根本就是不可調(diào)和的。她認為,自己用不起手機,更沒有電腦,用不了多少電,因此也沒理由承擔高額的電費。

  事實上,矛盾不僅是電費這么簡單。努力上進、自尊心極強的張云在學業(yè)上出類拔萃,在社會交往上則顯得自卑、敏感,她羞于承認自己的貧窮,也不想坐下來和同學解決問題,更不愿參加校園里的各項活動。

  “大學不屬于我,”張云說,別看自己成績不錯,但其實內(nèi)心并不快樂,遭受挫折的時候,她甚至會激蕩出極端的思想:“命運如果無法改變,生命也就沒有任何意義。”

  湖南一所高校的輔導員告訴記者,張云的情況在很多成績優(yōu)異但家境貧寒的學生中,具有代表性。這些孩子看似自信,其實情感上都很脆弱:他們可以通宵達旦廢寢忘食地讀書、背單詞,卻經(jīng)受不起同學的一句嘲諷;他們大多內(nèi)向、不善交際,也少有朋友。

  記者在采訪中也發(fā)現(xiàn),大學生“邊緣群體”中,固然有家境殷實者,但主體還是來自貧困家庭的大學生。與經(jīng)濟條件較好的學生相比,他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不只衣著不時尚、裝備不佳,生活習慣與其他同學有一定差異,而且在社會實踐、業(yè)余活動、人際關(guān)系等方面都不如他人。

  “感覺自己明顯慢了一拍,有點不合群”

  顧玲玲是北京一所重點高校的大一新生,來自西部一個縣城。性格開朗、善于與人相處的她,上大學之后卻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與身邊的同學“沒什么共同語言”。

  顧玲玲說,不少北京同學,高中階段要么有過出國經(jīng)歷,要么參加過豐富的社會活動,比如志愿服務、模擬聯(lián)合國什么的,視野比一些來自外地的孩子開闊很多。這些同學剛一開學就著手規(guī)劃自己未來的發(fā)展路徑,考研啊、留學啊、工作啊,目標很明確,“感覺自己明顯慢了一拍,有點不合群”。

  顧玲玲感受到的這種落差對許多剛上大學的新生來說并不陌生,然而并不是所有學生都像她一樣,對自己的處境有深刻的反思和清晰的認識。顧玲玲雖然有些苦悶,但依然對未來充滿信心,而也有同學沒能正確對待這種落差,最終成為邊緣生。

  武漢大學2014級新生何思源看上去比同級學生成熟很多,身高1米80,陽光帥氣,但很少有人知道,這是他十年內(nèi)第二次以新生身份邁進武大校門。

  2004年,何思源以650多分考入武漢大學經(jīng)濟與管理學院經(jīng)濟學基地班??扇雽W后,高分帶來的優(yōu)越感漸漸被失落感取代:身邊的同學個個都是“學霸”,跟他們相比,何思源沒有任何優(yōu)勢。

  習慣了出類拔萃、眾星捧月的他,喪失了對學習的興趣,后來大學生活就變成了上網(wǎng)、玩游戲,還有逃學。白天泡網(wǎng)吧,晚上回寢室睡覺,能逃的課一定會逃,連去不去考試都要“看心情”。在這種狀態(tài)下,掛科成了家常便飯,甚至連體育都因為缺考而掛科。到大四畢業(yè)前夕,何思源還差27個學分未修滿。

  “感覺在自我揮霍的道路上越走越遠,猛地回頭,發(fā)現(xiàn)已經(jīng)晚了?!弊谟浾呙媲埃嗡荚凑f自己不愿回首這段往事,神情充滿悔意。

  很多人像何思源一樣,以高中“學霸”的身份邁進大學校園,受到學校和家庭高度關(guān)注,對未來發(fā)展寄予了無限期待。尤其是那些家境貧寒的“好學生”,一心憧憬著邁入大學校門后改變境遇,彰顯個人價值。

  然而,進入大學后,他們可能不再是學習上的佼佼者,在豐富多彩的校園里可能也少有表現(xiàn)自己的機會,由受人追捧到做回常人甚至有時被冷落,一些學生無法克服這一心理落差,氣餒乃至喪失信心,漸漸成為“邊緣人”。

  沉迷網(wǎng)絡,久而久之也可能成“邊緣群體”

  除了上面兩種情況,大學里少數(shù)學生由于缺乏自律、沉迷網(wǎng)絡、性格孤僻等原因,也容易成為邊緣人。

  在對外經(jīng)濟貿(mào)易大學做了7年本科生輔導員的楊熙說,網(wǎng)癮有時候是個無解的問題。這類學生一般不愿與老師有良好互動,老師想和他們交流都困難。上網(wǎng)成癮還可能導致失眠、抑郁、營養(yǎng)不良,在社交上選擇退縮,不僅不能很好地融入大學生活,學業(yè)也完不成,嚴重者只能休學。

  寧夏大學心理健康中心主任王淑蓮說,現(xiàn)在的基礎教育仍是應試教育,家長或者一些老師長期給學生灌輸?shù)乃枷胧恰翱忌洗髮W就進了保險箱”,部分學生自我約束能力又弱,脫離了家長、老師“保姆式的管理”,容易沉迷于玩樂。而隨著互聯(lián)網(wǎng)、手機等通訊工具的發(fā)展,他們也更有條件“宅”在宿舍,不去參與現(xiàn)實的人際交往,久而久之也就成了“邊緣群體”。

  專家表示,邊緣學生的情緒往往不是十分穩(wěn)定,面對挫折承受能力差、性格孤僻,極少與人交往,對自身存在的意義認識不清,經(jīng)常悲觀、失落,并容易影響周圍的同學。

  去年發(fā)生的復旦大學寢室投毒事件曾令輿論嘩然。而從云南大學的馬加爵事件,到近年來高校中不斷發(fā)生的“同室操戈”悲劇,邊緣學生往往成為校園極端事件的中心人物。

  復旦大學社科部教授高國希認為,“邊緣化”使得大學生感受不到學校、班級、社會所給予的歸屬感,降低了成就動機。他們逐漸對人生和生命產(chǎn)生疑問,不知道人生的意義和生命的價值到底是什么,代之以對人生持消極、悲觀的價值認識,采取或消極或過激的應對方式。

  高國希表示,“邊緣群體”作為高校學生中的弱勢群體,需要社會、學校及家庭給予更多的關(guān)心與照顧。針對其所具有的特征及成因,采取合理、有效的措施,幫助他們樹立正確的世界觀、人生觀、價值觀,力爭讓所有大學生都活出自己的精彩。

  校園內(nèi)的分化是社會分化的投影

  “邊緣群體”是校園內(nèi)分化的一個縮影。隨著高等教育由精英教育向大眾教育轉(zhuǎn)變,進入高校的學生越來越多,他們來自不同背景的家庭,有著各異的經(jīng)歷和興趣,在一個越來越開放的校園里,在一種越來越包容個性的風氣下,分化或許在所難免。問題的關(guān)鍵是,如何在分化中形成一種積極向上的氛圍。

  有的同學“翹課是家常便飯”

  在南京一所大學念大三的王誠家境一般,比上不足比下有余,剛進大學那會兒,他也曾不思進取,耽于游戲?!奥耦^苦學了那么多年,終于考上了大學,最大的心愿就是松一松。再加上大學生活相對自由,沒有了硬約束,慢慢就荒廢了學業(yè)?!蓖跽\說。

  那種狀態(tài)持續(xù)了一個學期,當期末考試成績出來后,幾門功課都是勉強過關(guān),他才意識到學習的重要性。王誠說:“從大一下學期開始,我就上勁了,但也有同學覺得大學只要混個文憑就可以了,直到現(xiàn)在還沉迷在游戲之中,翹課是家常便飯?!?/p>

  王誠發(fā)現(xiàn),同學們在大學中的表現(xiàn),某種程度上和家庭條件有關(guān)?!跋裎?,畢竟還是有就業(yè)壓力的,所以希望成績優(yōu)秀一些,能考研就考研,不行的話出去找工作也有點優(yōu)勢。”王誠說,但有些同學根本不用擔心這方面的事情。

  這些同學或者是家里財大氣粗,或者是社會資源豐厚,他們之中當然有很努力的,那不用說,多半會成為院系里出類拔萃的學生;也有不努力的,但沒問題,人家有不努力的資本,時不時還能炫個富,或者炫一下傲人的實習經(jīng)歷。

  在該校已經(jīng)讀研兩年的張豐對此感觸頗深。他說:“盡管這種現(xiàn)象讓一些同學感覺不公平,但現(xiàn)實就是這樣,有錢人家的孩子比普通人有更多的機會,更好的發(fā)展前景,很多時候,貧寒子弟再努力,也是企及不了的?!?/p>

  “都說進了大學就相當于跨入了社會的門檻,現(xiàn)在看來確實如此,大學校園內(nèi)學生的分化,其實是社會分化的投影。”王誠說,一些大學生價值觀扭曲,說到底是社會問題造成的。

  “校園官場”的奇怪氛圍

  對于很多普通學生來說,一些學生干部之間也有著一種奇怪的氛圍?!坝械囊娒婊シQ‘李總’‘劉總’,官僚氣息很重,身后還有一群‘小跟班’。他們手上有些經(jīng)費,不時下下館子,組織點活動?!痹诤弦凰髮W上學的楊晴告訴記者。

  “其實班級很多同學都很排斥這樣的干部,經(jīng)常背地里說他們的壞話,也不愿意和他們交朋友。”楊晴說,他們有的雖然成績一般,有時還掛科,但在老師、輔導員面前卻是紅人,一些大家都感興趣的活動他們總能拿到參加資格。

  正是因為這樣,許多同學對這些學生干部心態(tài)復雜,可謂“羨慕嫉妒恨”。楊晴說:“曾經(jīng)有個同學一開始很排斥這樣的干部,但后來他也當上了年級某干部,混進‘圈子’后,就變得和他們一樣了?!?/p>

  “當選那天,有不少低年級同學向他道賀,小則電話‘溜須拍馬’,大則‘宴請恭賀’,就是為了混個一官半職,以前對此大為反感的他如今卻很樂于接受,完全變了一個人,對學習成績也不像以前那樣在意了?!睏钋缯f。

  寧夏大學學生倪珂的看法則要平和一些。她說,積極投身學生工作的同學,跟分管老師和輔導員比較熟悉,比別人機會多點也可以理解,畢竟他們?yōu)榇蠹易髫暙I了嘛。雖然他們會比較注意交際,但也是學生工作的需要,而且基本在合理范圍之內(nèi),沒什么奇怪的。畢竟大學也算一個小社會,競爭和優(yōu)勝劣汰都是存在的。

  誰是邊緣?誰是主流?

  “說實話,其實我也不知道現(xiàn)在大學里的主流群體是哪部分人,‘學霸’是主流嗎?不一定。我感覺現(xiàn)在大學包容性很強,各種人都能發(fā)揮才干,都有閃光點?!北本┮凰?85高校的研究生付裕萍說。

  倪珂認為,“邊緣化”是一個相對的概念?!斑@要看是以一個什么樣的生活為中心,離這個中心比較遠的,我們稱之為‘邊緣化’。但是每個人的成長軌跡和追求不同,不能一概而論地選出一個中心?!?/p>

  采訪中,不少老師和同學都提出,邊緣群體的帽子不能隨便扣。個別同學有自己的愛好,可能這個愛好在他現(xiàn)在所處的環(huán)境中不是那么大眾化,從一般觀點看,很容易就把這些學生歸為“邊緣”,但實際上這些學生在自己的圈子中也是中心。

  “現(xiàn)在班級一般很少組織集體活動,因為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,有的人忙著團委學生會工作,有的人忙著社團活動,有的人忙著旅游,有的人忙著學習,有的人忙著打工,看起來似乎沒那么統(tǒng)一,但這也正是大學的魅力,可以培養(yǎng)不同追求、不同能力的人。”倪珂說。

  清華大學的葉清也對這種分化持正面的看法。她說,有些人可能專心學習,忙著搞學術(shù)發(fā)論文;有些人可能熱衷于社團工作,鍛煉組織能力領導能力;有些人愿意進行社會實踐,全國各地跑;有些人搞創(chuàng)業(yè),交了一幫志同道合的朋友。他們只是選擇不同的方式讓自己變得優(yōu)秀。

  “我感覺我和我身邊的大學生都有一種趨勢,那就是不再習慣在一條道上競爭,而是在自己感興趣的路上往前走?!比~清說。

  把握分化中的主基調(diào)

  長期從事學生工作的寧夏大學教育學院教師張惠認為,現(xiàn)在大學生中群體分化的現(xiàn)象是客觀存在的,各色各樣,具有多元化的特點。

  張惠把學生分為以下幾種類型:學習型群體(學習目標明確,學習刻苦努力,成績優(yōu)異)、優(yōu)勢型群體(家庭經(jīng)濟基礎良好,學習及綜合素質(zhì)較高,個人交際能力和組織能力較強)、弱勢型群體(經(jīng)濟、學習、交往、就業(yè)較為困難,心理自卑)、玩樂型群體(無學習目標,沉迷網(wǎng)絡、戀愛,攀比享受)。

  盡管面對日益多元化的社會,學生群體的分化在所難免,而且這種分化也為青年人提供了更多的選擇和更大空間,但張惠說,不可否認的是,學校內(nèi)的分化也有利于一些消極思想的生長,比如個人本位主義、功利主義、拜金主義等。

  不少老師反映,如今校園內(nèi)一些學生過于物質(zhì)化,有的因家庭條件優(yōu)越,成為炫富族;一些學生功利思想嚴重,熱衷于拉關(guān)系、攢人脈,一些校園組織甚至淪為名利場;一些學生滿足于“混文憑”,無所事事,耽于游戲。而校園分化的擠壓和消極思想的蔓延,無疑對大學“邊緣群體”的形成起到了助推作用。

  湘潭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副院長劉中望認為,學生群體分化是一個正?,F(xiàn)象,但大學教育應該建立基礎層面的通行標準,涉及思想品德、專業(yè)技能、身體素質(zhì)、藝術(shù)修養(yǎng)、社會交往、文化水準等各個方面,學校在包容另類的同時,要培養(yǎng)一個大學生的基本素養(yǎng),同時不讓一個學生掉隊,成為所謂的邊緣人。

  “我們的教育應該做出積極的引導,要強化主流價值觀的導向作用,營造健康、活潑、積極的校園文化。”張惠說。

 

  用尊重和關(guān)愛融化堅冰

  大學生“邊緣群體”的存在,縱然有學生個性等自身的原因,學校、家庭、社會關(guān)懷的缺失也難辭其咎。因此,需要搭建更多去“邊緣化”平臺,同時不斷完善各類心理、經(jīng)濟救助機制,用尊重和關(guān)愛融化堅冰,讓邊緣學生重回校園主流。

  救助,但不要“傷自尊”

  對于貧困學生,經(jīng)濟救助是緩解其學業(yè)壓力、幫助他們更好融入校園生活的重要手段。目前,很多學校都建立了以國家助學貸款、國家勵志獎學金、國家助學金和勤工助學為主的資助體系,社會企事業(yè)單位的捐贈和學校內(nèi)部開展的助學助困活動也能為經(jīng)濟困難的學生提供幫助。

  但救助必須要得法,否則會讓一些貧困生感到很“傷自尊”,其效果可能要大打折扣。2013年,沈陽大學工商管理學院曾因讓貧困生演講“比窮”,遭到輿論質(zhì)疑。寧夏大學心理健康中心主任王淑蓮告訴記者,以往的助學金評比確實經(jīng)常摻有水分,諸如演講“比窮”的做法,多少也是迫不得已。

  為了保證助學金能夠真正成為“及時雨”,近年來寧夏大學在開展獎助學金評比時采取全班根據(jù)平時消費情況給除自己以外學生打分的辦法,而學生的家庭情況,比如是否低保戶、是否單親等屬于“隱私”范疇的東西,只有學院輔導員掌握。這個辦法雖然不是十全十美,但能在保證相對公平的前提下,最大限度保護學生隱私。

  對大學生心理問題的疏導同樣需要注意這個問題。

  陜西省從2013年起,對當年入學的大一新生統(tǒng)一開展心理健康測評,并根據(jù)測評結(jié)果,為每位學生建立心理健康檔案。普查中如發(fā)現(xiàn)學生存在心理問題,將進行約談篩查。約談對象既有存在問題的學生,也有測評正常的學生。這種非針對特定群體的調(diào)查方式不會讓學生產(chǎn)生抵觸情緒,有助于學校及時掌握學生心理健康狀態(tài)。

  一些學校還探索在學生中設立心理委員。王淑蓮介紹,寧夏大學在各個學院學生會都設立了心理部,各個班級在“個人自愿、班級推薦、輔導員考察、咨詢師培訓”的前提下設立心理委員。心理委員要求樂于助人,平時能主動關(guān)注關(guān)心他人,善于與人交往,把工作做在日常的生活學習中,這樣也能避免邊緣學生被特殊對待的壓力和不適。

  為弱勢學生創(chuàng)造機會

  一些高校學生輔導員表示,在日常工作中,他們非常注意盡量避免為學生貼上“邊緣群體”的標簽。針對個別已經(jīng)邊緣化的學生,更多的是去用心溝通,通過日常工作的點滴積累,幫助他們重新融入校園主流文化。

  西部一所高校的教師告訴記者,她曾經(jīng)遇到一名來自農(nóng)村的學生,家庭經(jīng)濟比較困難、性格也比較內(nèi)向,問他十句話,他可能只回答一兩個字?!斑@樣的學生其實內(nèi)心是很敏感的,你不能直接去跟他談話,告訴他要多參加活動什么的,這樣只會適得其反?!?/p>

  她在經(jīng)過一段時間觀察之后,發(fā)現(xiàn)這名學生的組織能力挺強的,就是不敢在大家面前講話。“一次我直接把組織一項班級活動的任務交給他,告訴他老師只看結(jié)果,具體怎么操作由自己決定。”經(jīng)過幾次鍛煉,現(xiàn)在這名學生性格開朗了,開展活動時也敢在校園或?qū)嬍依锵蛲瑢W宣講了。

  北京師范大學政府管理學院副書記郭智芳告訴記者,曾有一個家庭比較困難的學生,剛來學校時不太合群,成績也不太理想。后來她參加了一個幫助貧困生的項目,這個項目幫助有些自卑的學生建立自信,幾年后,他們再去幫助更多的人。這樣一個過程讓她很有成就感,學習成績很快也得到了提升,大三時名列班級第一。

  復旦大學社科部教授高國希認為,大學生得到的社會支持越多,體驗到的支持越強烈,就越有可能采取積極的方式應對壓力。要多為弱勢學生創(chuàng)造機會,鼓勵他們參加各種有益活動,幫助他們擺脫孤僻離群的習慣和自卑感,使他們在健康活潑的氛圍中成長,不至于因外部消極影響和內(nèi)部心理矛盾而沉淪。

  從基礎教育抓起

  大學里的邊緣生,許多來自中西部的農(nóng)村貧困地區(qū)?;A教育資源分配的不均衡,不僅使農(nóng)村孩子上大學難、上好大學難,而且也使得他們在費盡千辛萬苦踏進大學校門后,面臨巨大的心理落差。

  甘肅會寧是西部的貧困縣,同時也是高考狀元縣。幾年前,會寧二中副校長張斌曾借到北京出差的機會,走訪一位引以為自豪的學生。沒想到這位學生卻對他大倒苦水:“從本科到碩士7年,我是班里最忠實的‘聽眾’。無論上課、討論還是聯(lián)歡、聚會,我不敢當眾發(fā)言,不會唱歌跳舞,只好靜坐在一旁?!?/p>

  從農(nóng)村到城市,素質(zhì)教育缺失造成的綜合能力不足,使得農(nóng)村學生面對豐富的校園活動手足無措,很難成為其中的主角。

  “強烈的反差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來說很難接受,能不能適應,是一個很大的考驗。這時如果周圍環(huán)境友好還好,如果遭遇冷漠歧視,有些人可能就會變得沉默寡言、內(nèi)向孤獨,甚至敏感、自卑、嫉妒和自我封閉。”高國希說,家庭和自身成長中的劣勢、資助體系的不完善、社會輿論的標簽和炒作、精神和文化關(guān)懷的缺失等,無形中把這一群體特殊化、孤立化和邊緣化。

  專家指出,大學生邊緣化群體折射出很多問題,其中城鄉(xiāng)教育資源失衡尤其應該引起重視,政府、社會和學校應當形成合力,從源頭抓起,讓城鄉(xiāng)孩子同享陽光雨露,平等成長。

  (專題采寫:艾福梅 袁汝婷 劉巍巍 陳諾 林苗苗 馮國棟 劉美子 謝櫻,策劃、編輯:鄭明達 高遠至 應被采訪者要求,文中學生均為化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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